不曾把所有热情孤注一掷,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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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Nite.》 #1


*黑手党pa

*全文见合集,部分章节是补档,可能在合集末尾

*文中出现事物有很多为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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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雷狮在大桥墩子底下的台阶上坐着抽烟,呼出的烟气顺着西南风立刻散开了去,他心神不宁的,眼神偶尔在路人身上来回跳转,最后总有几秒停留在刚才卡米尔消失的街口,接着又漫无目地乱晃起来。

天不好,灰蒙蒙的,云盖在天上纹丝不动,路人行色匆匆,有时会有人磕到雷狮不管不顾伸长到街边的鞋头,他们顶多甩来一个匆忙、厌恶或充满同情的目光便回过头去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卡米尔又从街口出现了,手里抱着一袋子面包,远远地就能看到每个面包上洒满的白糖粉。雷狮笑笑,掐了烟扔到地上踩灭,鞋头在上面转了两圈,鞋底便沾上了烟灰,当然,这已经不足以为他脚上这双满是泥泞甚至有了裂纹的皮鞋添彩了。

“大哥。”卡米尔把袋子递给雷狮,袋子底下还有灌啤酒。雷狮没让卡米尔买这东西,但这未成年人总能有办法搞到,每次采购都会带回一罐。雷狮总是会在附近等卡米尔买好东西回来,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给卡米尔的些许幸福感,让小孩子亲自拿着钱去买东西总是开心的。

尽管他觉得自己心里并不真的在意卡米尔是否会突然后悔跟着自己逃出家族,但该努力的地方还是要努力。

雷狮在外套上拍拍手,揉了揉卡米尔的头。两人穿过三个路口又拐过巷子,躲着房东的叫骂声走上了锈迹斑斑的露天铁梯子,最后走进三楼的其中一间——自从两人从家族逃出以来一直住在这地方,除开最初风餐露宿的那几天。

 

卡米尔坐到床边,看着雷狮无所事事地靠躺着。

十五岁,不贪玩、不任性、处事周到,雷狮想到自己整天上蹿下跳的童年,笑了笑,拿过卡米尔的手,翻开手掌摸了摸他的生命线,“卡米尔你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和大哥……一样?”

雷狮笑起来,但心里一阵愧疚,事实上卡米尔还什么都不懂,可能算晚熟,或者说他的成熟都基于想要给自己帮助,世界上有一个人以帮助自己为生存目的,要给这样的人幸福,简直任重道远。

雷狮把他的这份无所事事延伸到了整个下午,卡米尔看书度日,傍晚的时候雷狮带他去了顶楼,这里有个平台让人晒衣服用的,不算高但也足以欣赏到一部分的夕阳西下。

雷狮拿了几罐酒,卡米尔空着手,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这看着天色从粉到红,从红变蓝,最后星星在头顶闪了起来,卡米尔肚子一阵咕噜咕噜,雷狮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过于散漫了,刚从家族中挣脱出来,免不了心态涣散几天……

 

第二天卡米尔被屋外房东的一嗓子沙哑吼声弄醒了,房东大爷每日在楼下拿着瓶自酿葡萄酒晒太阳的时候,总免不了对每一个路过的房客催一句房钱,无论你交没交。而说宽了还勉强可以算是个儿童的卡米尔,睡眠却不如雷狮来的好,他把皱着眉的脸埋在手里,试图把此时这份无用的怒气捋掉。

无济于事,最终卡米尔盯着雷狮看了会儿,尽管他正背对着卡米尔,脸朝墙睡着,但不如说人的后背更符合卡米尔的喜好,无论是自己被别人从背后抱住也好,自己也总会产生从背后抱住别人的冲动,这种时候卡米尔更容易心悸,尽管那个别人只可能是雷狮。卡米尔把这种心悸归罪于青春期,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大概都自己这样吧。

雷狮赤裸的上半身只有一半被罩在了被子里,由于唯一能当睡衣的T恤让给了卡米尔穿,雷狮的半截后背露在外面,一道从窗帘逢漏进来的晨曦映到上面,把雷狮肩胛骨的轮廓突显了出来。

卡米尔就只是看着,直到雷狮半梦半醒地打了个冷战,他才伸手扯了扯被子把自己大哥盖严实。

 

“卡米尔?”

大概又过了半个钟点,卡米尔在厨房隐约听到雷狮毫无目的地喊了他名字,接着是衣物摩擦和皮带扣的叮当声。他端起两个装着烤面包和香肠土豆的搪瓷碗准备离开厨房,突然被雷狮从背后抱住。

“大哥,早饭好了。”卡米尔边说边往卧室走,雷狮没有抱紧的意思,顺从地松手了,但心里由衷地感叹一句:孩子长大了,已经不粘我了。

毫无回应即是拒绝,这在兄弟俩之间形成了共识。而且雷狮走路从来都悄声无息的,卡米尔自认心脏吃不消,都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怎么。

 

今天兄弟俩任务艰巨,他们已经定下了目标,一共两个人,分别叫维德和安特,表面上都是中学老师,私下则做着枪械走私,西西里一半的私枪都是经过他们的手再流到各个家族手里。这两人一直和雷狮家保持着良好合作关系,具体握了多少股份在手里雷狮不清楚,但肯定不少。

而雷狮和卡米尔便是看中这点,一直以来雷德和安特的生意都是暗中进行,表面上控制着这份生意的是雷狮家,所有家族中武器资源最丰富的也便是雷狮家,这无疑是非常重要的硬实力的一部分。俩人决定把这比生意供给西西里名副其实的教父丹尼尔,并交换一片属于的自己的地盘,当然这是最终目的。

 

目前意大利真正最有权威的共有五大家族,其中以丹尼尔家族为首,真正掌握整个黑手党势力。卡米尔吃准了丹尼尔的弱势,没有哪个黑手党会拒绝枪支,何况丹尼尔作为教父,如果给他掌握西西里一半枪支生意的机会,无论如何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在他们印象里,丹尼尔还算个讲道理的人,尽管他墨守成规。

 

卡米尔换上了藏青的小外套,给西装裤打上了背带,同时为了节约时间,雷狮单膝跪在床边,正拿着一只黑袜子往卡米尔的脚上套,动作的熟练程度仿佛他们是父子而不是兄弟。

卡米尔混进学校后,雷狮就坐在前一夜抢来的车里等着卡米尔完事儿,他拿起份报纸像模像样地看了起来,甚至在上面看到了关于自己家族的一些光荣小事迹。

卡米尔稍微费了点时间,毕竟对方是两个成年人,这点时间也恰巧让雷狮能搞来一瓶啤酒和一份他根本叫不上名字的甜品,反正无非就是酥皮包点奶油再淋点果酱的玩意儿,他把套着玻璃纸袋的甜品端正地放在副驾驶位上,然后磕开啤酒瓶盖接着看报纸。

等接到卡米尔信号的时候雷狮已经整瓶啤酒下肚,他把车开进了学校大楼边上的深巷子里,拉开车门帮卡米尔一起把两个人塞进后座并盖上一层和座位同色的布。

卡米尔回到前座,自然地拿起那份甜品又拿出一把左轮直接撩起雷狮的外套塞进他腰后皮带缝里,触碰到雷狮皮肤的一刻,他隐约感到卡米尔手上的温度和左轮的冰凉。

“他们身上找到的,”说着又拿出了一点纸钞递给雷狮,“其它没用的我扔了。”

“辛苦了。”

“大哥,我们要用什么理由去见丹尼尔?”

“到了之后跟着我就行了,你不用说话。”


·TBC·

后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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