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把所有热情孤注一掷,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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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Nite.」#2

*黑手党pa


#2

雷狮和丹尼尔见过一次,就是在雷狮十周岁的生日宴会上,这恐怕谁都不记得彼此。所以至少得等丹尼尔在公共场合的时候接近他,要是直闯他的府邸,怕是连公里开外的私有公路都上不去。

雷狮凭着自家的情报网得知了丹尼尔今夜到马西莫剧院的行程。丹尼尔从来不包场,他就在自己的专属包厢里神出鬼没,听说他有时候能在剧院泡上一整天。

两人换下已经有点脱线的一身行头,穿上了高级面料量身定制的一身礼服,去车行租了一辆最便宜的奔驰,接着开始打发出发前的最后两个小时。

维德和安特醒着,经历了一串抵抗他们已经安静了下来,和两盆芦荟似的在太阳下面并排坐着,除了吸收阳光什么也不做。摆平他们俩也花了雷狮不少时间,他们口风很紧,多余的话一句都挤不出,像两支干透了的颜料,要丹尼尔这盆开水来浇一浇。

卡米尔坐在桌前耐心地往弹匣里塞着子弹,雷狮走过来,靠坐在桌边,“接近丹尼尔的时候我们肯定会被搜身的。”

“那就放车上?”

“行吧。”

 

穿着礼服坐在奔驰驾驶席上的雷狮,多少让卡米尔觉得好像看到了俩人未来的样子,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是离开家后雷狮带着他去做的,本家并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远亲私生子穿着什么,而且卡米尔自认不适合穿这类剪裁得体的正装,和自己大哥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相比,自己简直就像受过虐待般单薄,尽管那是事实,但曾经的虐待中并不包括让卡米尔饿肚子。

而之前雷狮那身破旧的便服则总让他记起小时候的事情,大哥总是衣着光鲜地来找自己玩,等回家的时候却总也保不住一身完整的衣服。

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预想轮番在卡米尔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转着,回过神的时候他下意识握了握拳,好像要捏住什么。

兄弟两个带着维德和安特在歌剧开场后才到达剧院,其实这场剧错过了卡米尔心里还挺可惜的。

等到第一幕结束,中场休息的时候两人上了二楼,和雷狮预想的一样,被拦、搜身,报上名号,基本没有费力就坐进了丹尼尔的包厢。

 

丹尼尔很诧异,当然这都融合在了他一个待客的微笑里。他身边坐着他的军师,雷狮和卡米尔进来后,他起身接待了他们。包厢两侧站了两个打手,都是中国女孩儿,穿着方便运动的短裙。这都是丹尼尔收养的孤儿,雷狮有所耳闻,他对孤儿院有长期资助,虽然没有他掺和人口贩卖的消息,但大家免不了怀疑。

包厢里每个人都对雷狮和卡米尔打过招呼后才坐下,这种冗长的礼节使雷狮烦躁,又让他深刻体会丹尼尔家族出了名的文雅。

丹尼尔穿着一身白西装,上面沾着不少呢子大衣的短毛和灰色猫毛,卡米尔猜他可能有只粘人的英短,这让他很有好感。

不愧是教父,卡米尔心想,雷狮在丹尼尔面前表现出了他前所未有的礼貌。

“这是卡米尔吧?”

“是的,您认得卡米尔?”

“在你十岁那次生日会上我见过他,都长那么大了,你们两个关系还是那么好。”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雷狮总觉得丹尼尔这句话里有话。

“是,我们从小玩到大了。”

丹尼尔看着年纪也没多老,但寒暄起来一股老人家的口吻。他带着家长般满意的神情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茶壶,边上军师压住了他提起来的手,摸了摸茶壶,让边上一个姑娘拿去添点热水。

雷狮见丹尼尔的寒暄至此,适时转了话锋,“丹尼尔阁下,今天来这儿打扰真是非常抱歉,但我相信我带来的生意一定能让您有兴趣。”

丹尼尔微笑颔首,示意雷狮继续。

卡米尔一言不发又无比认真地听完了他们的全程交谈,有些他听得懂,有些听不懂,至少在他的理解里,自己大哥没有被噎到什么尴尬点,我们给你参与走私武器的机会,你让我们在你家族打一段临时工,帮我们自立门户,要的不多,起步就够,丹尼尔姑且是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确实很讲道理,或者说是,他一开口,道理好像都自动跑去了他那边。至于他到底准备从中挖走几杯羹,哪怕掏空也行,兄弟俩不关心这个,虽然这直接牵扯到本家对自己的敌意能有几分。

在一个谈话的空当处,丹尼尔还给卡米尔要了一份蛋糕架,但剧院的甜点师傅明显只是装样子的,连卡米尔这个十六岁的小孩儿都能判断出他们的用料多廉价。

最后维德和安特带着一股不满的氛围被从门外请了进来,但丹尼尔问了他们一句,他们立刻又摆出了恭维的表情。

丹尼尔的这句抢在了雷狮的介绍之前先出口了,“当初你们逃去莫斯科,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

微笑加悠闲的语速,不知道的真以为丹尼尔在对他们表示认可。

仅此一句,丹尼尔就没再提过雷狮不了解的事儿了。雷狮以为丹尼尔并不认识他们,但这一句话的语气让雷狮明白,他们不但认识,好像关系还不怎么好,但那暂时与他无关。

交易在丹尼尔对雷狮的拍肩中结束,这一下拍肩仿佛拍卖行的那最后一锤,雷狮拿下了未来的第一步。

一切顺利,谈话在半小时内落幕了,维德和安特被丹尼尔留下,雷狮没有异议,兴然在丹尼尔的恭送下回到了辉煌的剧院大厅。

卡米尔一边幻想着雷狮能说一句“我们继续把剧看完再走吧。”一边严肃向雷狮提议赶紧回去,最近都不要轻举妄动。

不过这两件事哪件都没有实现,雷狮的肩又被人拍住了,是丹尼尔的军师。

兄弟俩跟着他穿过大厅、走出大门、踱下台阶又穿过马路,最后停在他们的车前,军师和驾驶座上的人说了什么,接过一把钥匙,递给了雷狮。

“房子在克里斯托法罗街,不难找,”军师边说边从内侧袋摸出钢笔,写了张便条,“具体地址在这儿,远了点,但地方很大。落脚了来个电话。”

 

克里斯托法罗街,联排的公双层寓楼。

对门的老奶奶正一级一级走下台阶遛着一只史宾诺犬,不远处的花店店员正在用洒水壶洒着水。

雷狮和卡米尔看看周围,又对视一眼。

不错,一切都好。


-TBC-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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