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把所有热情孤注一掷,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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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Nite.》#12



*前几章比较欢乐,这章我们讲点严肃的事情


#12

发生了一些事。

 

三个人还没把花园的铁椅子坐热,卡米尔才刚抬起勺子想搅一下红茶让它凉快些,帕洛斯便拿了封信进来了,他每一步都踩得草地呲呲作响,快速地瞥了一眼安迷修后把信递给了雷狮。

安迷修没做声,点头示意雷狮不用管他。

信还没拆,雷狮允许帕洛斯过目除了本家以外任何人寄来的信件,可见是家里寄来的,上面还打着加急的邮戳。

安迷修看着雷狮和卡米尔两人一声不吭地看完信后对视了几秒,神情说不尽的严肃,知道肯定出了什么连雷狮都笑不出的事。他主动起身表示该离开了,雷狮冲他抱歉地点点头,让卡米尔送他去门口。

不得了,事情严重到雷狮对他这般礼貌,但碍于身份也不好问,只能吞下这股好奇,试图把它消化在胃里。

卡米尔让人牵来了他的马,还想开口客套两句的时候被安迷修制止了。

“没关系,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找我。”说完,安迷修好像已经成习惯似的想去揉卡米尔头发,转眼想到自己还在雷狮的家门口,纠结了一瞬间还是揉了一把,这个程度的动作基本都不会让卡米尔反感,或者说适当的肢体接触还能让他更亲近自己——本该如此,但这些好感度在自己非要亲人家那次以后彻底归零了。

最后卡米尔告诉他,等有空了会寄信邀约他出游,打赌不会食言。

如果不在卡米尔放学的时候到他校门口蹲点,每次要想见个面不是你等我有空就得我等你处理完什么破事。偶尔安迷修也会想,要是没有雷狮该多好,但他又打心底地明白,要是没有雷狮,他甚至没机会认识卡米尔,这个置气的想法毫无意义。

 

雷狮本家出事了,是大事,他父亲过世了,虽然当家基本已经换了人,但这依然是意大利的一件大事,能占全国性报纸头版的那种。

信是大哥,没错是雷狮的大哥,佩尔西家真正的长男写的,说是嘉德罗斯家的人杀的,他们认为嘉德罗斯家和政府有所勾结,但也仅仅是猜测。

这个猜测让雷狮在卡米尔回到书房前就把信点着了,卡米尔很赞同。

事实上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恶劣事件,而下葬日就在雷狮收到信的第二天,他不确定自己大哥是不是对他进行了刻意隐瞒,或者往好的方面想,他们确实已经和雷狮撇清了大部分的社会关系,不到逼不得已绝不打扰雷狮,好事,好事啊。

总之他一夜未眠,连卡米尔的接受能力都比他强些。最后凌晨三点,卡米尔强撑着的眼皮终于耷拉上了,被雷狮抱起平放到床中央盖上被子。他清楚自己今晚不可能睡着了,连酒精也帮不了他。信里的猜测在他脑子里反复轮播,嘉德罗斯和他的关系太远了,如果不是之前丹尼尔给他的活儿,他和嘉德罗斯的关系至今只能是一面之缘和道听途说,所以对此猜测他没有任何头绪和判断,不愿意盲信本家却又不想置身事外,雷狮和卡米尔都下意识觉得无论是不是和嘉德罗斯有关系,这其中肯定都还藏着什么更巨大的危险。

 

第二天的葬礼在午时一点开始,雷狮去晚了。清晨他还是在毫无意义地欣赏完日出后合上了眼,卡米尔是在钢琴前发现的他,那时已经开学了,生物钟为卡米尔保留了处理这些的时间,一到七点半他就能睁眼,无论睁得是不是心甘情愿。他只好叫醒佩利来把雷狮抬回去,这些都花了不少时间。幸好帕洛斯已经醒了,学校规定不能由未成年人自己为自己请假,佩利的脑子还没有同步清醒到足以使用敬语,只好让帕洛斯代劳。而且这时报纸头版已经被雷狮父亲的严肃人像占据,帕洛斯两句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老师也已经习惯卡米尔请假,除了班上的长期病号,卡米尔是请假最多的学生,即使他的各科评级总能保持A+,但班主任在头一个学期始终没有放弃说服雷狮多让他来上学,雷狮每次都一口答应却从不悔改,后来老师也就知难而退了。

 

因为不想打扰雷狮这仅有几小时的睡眠,中午卡米尔进卧室叫醒雷狮的时候才发现,边上书桌上放了两瓶伏特加,一瓶空了倒在桌子上,还有一瓶可能只少了几口,边上玻璃杯里的冰块竟然还剩了一小块没有融化。

看着雷狮的脸卡米尔又干站了几分钟,他呼吸声均匀而沉重,额头稍微带了点汗珠,明显是累坏了。卡米尔先伸手碰了碰他额头,体温正常,俯下身去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可能只是喝酒才出的汗。又这么近距离干看了几分钟,卡米尔才推醒了雷狮。

雷狮皱着眉看了眼窗帘缝,又在卡米尔想要收回身子的时候伸手摁住了他后脑,在他嘴上胡乱亲了一下,就像下意识的动作,然后才费劲地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这幅艰难的表情雷狮一直带到了墓地,直到本家侍从给他拉开车门说了接待语,他仿佛才真正被人从梦里叫醒。

雷狮和卡米尔两个人都戾气很重,卡米尔可能更胜一筹,帕洛斯和佩利跟在后面顺便起到了中和气氛的作用。

掉眼泪的重任都落在女人身上,男人们只好通过沉重的语气掺上适当的叹息和摇头来表达哀悼,还有不少本家的人闲暇之余不忘挤出点不怀好意的眼神送到卡米尔身上去。卡米尔气质不同以往,他伸手拦住好像因此而冲动到要上前一步的佩利,并回敬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雷狮一手抓着西装外套,从人群中毫不客气地穿过去,来主持的是枢机司铎,和他家关系很好,正在和雷狮的大哥说着什么,接着来宾们挨个向他的大哥表示哀悼,二哥在一边和几个警察说着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葬礼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撒谎和读心时间。

卡米尔跟了过去,站在他们边上一米外,没有人气势汹汹,老头子的突然死亡给佩尔西家泼了盆冰水,这水溅出的水花还让其他家族湿了身,大家的表情都和雷狮差不多,艰难地冷静着,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对未来不确定性的忧虑。

趁着重要来宾都打完招呼而后面又还剩几个人的时候雷狮趁机插上前先问上了几句,这样大家都不用出于礼仪而互相约饭。

怎么死的?枪杀。

在哪儿?百货商店门口。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面对这个问题大家都沉吟着叹口气。

他的大哥和二哥打算找嘉德罗斯家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者干脆拜托丹尼尔开个会,把所有家族都叫上,大家关上门打开窗说点亮话,好好聊聊政府现在对各大家族是什么态度。

而雷狮,他只是告诉他们自己会参与,如果要和嘉德罗斯家的人面谈,务必通知他。

回去的路上帕洛斯开着车,佩利坐在副驾驶上,几次开口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氛围,却又怕弄得更糟,最后卡米尔开口了。

“要不要约莱娜议员来聊一下。”

“还有其他人选吗?”

“斯兰德曼议员。”

“他和本家最近有点生意上的小冲突。”

“罗德烈议员。”

“保守派,一直对黑手党很敏感。”

“……安迷修,正好还有一次正当见面的机会。”

两人本都歪头靠着车座,看着窗外,说完这句,卡米尔回头看着雷狮,雷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叹口气,也回过头看着他,顺便伸手把他揽到自己身边揉了揉他脑袋,并压到自己肩上让他靠着自己,“哪都不想让你去。”

“大哥,你在撒娇吗。”

“是,我在撒娇。”

卡米尔没回话,虽然是玩笑,但雷狮语气里满是疲惫,本来想鼓励他哭一哭,但想想现在也不合适,雷狮的父亲对卡米尔没什么恩惠可言,平时也极少接触,他本来并没太大的感觉,但雷狮的这幅样子让他不知所措。

为了让自己和安迷修的出行不过分给雷狮添堵,他找到了最适合的日子。

二月中旬有个议员的女儿订婚要办酒会,卡米尔决定这天把安迷修约出来,如果安迷修愿意错过这场酒会的话,然后让雷狮去参加酒会,这样他们俩既不用见面,两个人又能分别从不同的人那里获得些什么信息,似乎可以事半功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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