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把所有热情孤注一掷,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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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短完】不息

开,心,到,哭!!!!!!!!!!!!!!!!!!!!!!!!!!!!!!!!!!!!!!!!!!!!!!!!!!!!!!!我爱阿俞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留着每天看呜呜呜呜呜呜呜太开心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小粉丝的心愿完成了死而无憾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去世

朿俞:

是点文!现代AU,大学背景。

@咧咔  苏苏生日快乐哦~看在是寿星的份上原谅我把师生和心理学元素写成假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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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锁上实验室的门,正值中午,外面的天色却黑得如同一抹夜晚。

远处响起一声惊雷,仿佛世界的某处天幕塌陷了一个角。卡米尔将钥匙塞进口袋,从三楼的露台向外看去,才发现诺大的校园空无一人。

这个城市每逢季节更替之时雨水格外充盈,早上的时候太阳还悬在头顶发光发热,这个时候竟然已经被乌云盖得密不透风。瑟瑟的凉气穿堂而来,卡米尔出门没带外套,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钻进室内楼梯,一脚两个台阶,出去之后没多久,随着第一声雨落响起在耳边,化作晕开在水泥路面的一块深色痕迹,像是受到了鼓舞,仅仅一瞬,瓢泼大雨自天边而来,卡米尔想都没想便在雨中跑了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冲着宿舍的方向。

愈加细密地雨水落在肩侧头顶,他终于来到一处屋檐下。头发被打湿了,贴在脸上有些难受,喘息的时候都能吐出白雾。雨天总是让人狼狈不堪的,而独自一人的雨季更平添了一分无解的寂寞。

……糟透了。

这样的念头刚应声落在脑海里,却在看到一个人影后如同一阵烟雾瞬间就被遣散——雨幕中出现了一把透明的伞面,下面压抑着一丝火光,明明灭灭,许久后散开一层烟雾。

卡米尔愣在原地,嘴巴半张着,不知道是说不出话还是说出的东西全都打碎在了雨滴中,伞下的人蓦然抬起头来,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同样的惊讶。他嘴角的烟动了动,随即赶忙伸手将烟头摘了下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雷狮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稳稳地落入了心底,在那炽热的中心被缓缓地融化开来。卡米尔吸了口气,眼角已经不自觉地浮出浅浅的笑意,“本来想回宿舍,结果被大雨困在这里了。”

 

炎夏一到,各个科系的学生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放暑假,不到一周的时间里热闹的校园就如同被倒干净的玻璃罐子,很少再有什么鲜活的东西能敲出声响。

往年这个时候卡米尔也会收拾好行李,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挤进空气不畅的火车站,然后在漫漫途中期待着归家后的第一顿热饭。可今年家里变故太多,一纸协议背后有那么多分分合合、你亏我欠的……自己丝毫帮不上忙,反倒成了最多余的那个,既然如此便干脆不回去了。

雷狮把卡米尔引进他的房间,趁着卡米尔换鞋的功夫,去里面翻找了一会,再次出来的时候胳膊上搭着一件外套、手上捏着一条新的白色毛巾,“披上衣服,擦一下头发吧。”

卡米尔道了声“谢谢”,伸手接过。那件外套也是刚刚洗过的,上面沾染着洗衣液的味道,还有一丝他能够辨认出来的,属于雷狮的气息,披在身上的时候让人隐隐悸动。

他将自己抱在角落,安静地注视着雷狮,对方先是倒了杯热水放到他面前,帮他找了几本读物,又把电视的遥控器递到了卡米尔面前,这才说了句“你随意吧,我先去洗个澡。”他没有卡米尔那么惨,但鞋子和裤脚也湿了,贴在皮肤上不怎么好受。

卡米尔点点头,轻声“嗯”了一下,望着雷狮的背影——他在走进浴室之前竟然还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了自己一眼,搞得卡米尔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在确认了刚刚那是真实的场景之后,捧着杯子的指尖不禁紧了一分,触碰中一下一下的是心跳的节奏。

 

卡米尔喜欢雷狮很久了。

学心理的,在绞尽脑汁地解读身边人的想法之前,最先试图剖析的肯定是自己。那个时候雷狮还算是系草级别的学长,走到哪都会照耀一片亮闪闪的目光,而卡米尔混在中间,隔着一层掩耳盗铃的眼镜片,也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个身影,最开始他还毫无意识,渐渐地他也能够发现自己的异常,而就如同在永夜之中等待黎明,没有温暖的光,他埋在漆黑的泥土中,无法冲破坚固的壳。

隔着几届,各自都有朋友圈子,宿舍也分得远。即使有一层拉近关系的血缘,两人也不常见面。只是偶尔会一起吃个饭,大多数都是有其他同学在场,他们的关系始终就是那样,立在原地停滞不前。

结果某一天大家私底下突然传开雷狮学长其实是有那个癖好,卡米尔听到名字后便像触及了雷达一样回过头去,“……你们说什么?”

“就是,‘那个’呗,弯的,对女人没兴趣。”其中一个同学摊了一下手,“我说的,那么多女孩喜欢他,正常人不可能不挑一个。”

这时旁边有个女同学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挑’一个?”

另一个女同学在一边冷冷地附和,“就是,万一人家就是谁都不喜欢,所以不想将就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散发着直男癌的恶臭……”

这句话挑起了战争,不一会两拨人就吵了起来。卡米尔默默退出战圈,可胸口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柔软又窒息。

当天晚上他躺在宿舍,望着天花板上落了灰尘的电风扇发呆,手机连续响动了三声才想起要接。听筒里雷狮的声音有些萎靡,传进卡米尔的耳朵里,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心疼得不能呼吸了,雷狮说了个什么菜馆他都没有听清,只是一味地答应着,直到挂了电话才一脸茫然:他刚刚说的是哪里?……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再打一次电话,对面的人终于笑了出来,气音混在电流声里,烧得卡米尔耳朵尖发热,“算了,我也没走,我去你们宿舍接你吧。”

 

穿过安检机,卡米尔收起手中的磁卡,跟到了雷狮的身边。能看得出来今天的雷狮的确是和平日不太一样,虽然看到自己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但眉飞色舞的表情少了许多。往常他们两个单独一起的时候都是雷狮先开启聊天的主题,今天卡米尔却艰难地先开了口,先是聊了聊社团,然后询问了雷狮有没有见到中文系那个外国交换来的美女学生,然后是电脑游戏……接下来该讲什么?

对于衣食住行基本都在校园内解决的大学生来说两站路似乎也成了长途跋涉,卡米尔抓了抓头顶的把手,忽然也跟着沮丧了起来,刚要忍不住叹气,旁边的雷狮却笑了起来,一手搭到了他的头上有些亲昵地揉了揉,“好啦,我没事。”

卡米尔静静地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我知道那件事影响大哥了。”

雷狮挑挑眉毛,“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种事不会轻易波及到我的。”说完他看着卡米尔无甚变化的表情顿了顿,眯起一只眼睛开玩笑,“好吧,是有一点生气,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懒得和这群垃圾计较。”

说完他冲卡米尔笑了笑,卡米尔看着他弯起的眼角,听到了车子缓缓减速的声音,仿佛都是那么遥远。

 

既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单独将他叫出来,卡米尔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禁不住有一丝小小的遗憾。

他们找了饭店里面靠窗户的位置,雷狮坐在他对面,先喝上了两杯冒着凉气的啤酒才开始讲。

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情”是雷狮正考虑毕业后是否留校的问题。四周嘈杂,卡米尔感到一股不明的情绪慢慢包围了他,渐渐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大哥的意思呢?”

雷狮摇摇头一摊手,“我要是有个倾向的话也轮不到别人给我意见啊。”

这也的确……卡米尔低下头默默夹了一筷子。就现在来讲他当然是希望雷狮能够留校,这样还能经常碰到,不用再本就是单向的感情基础上再加一层相隔异地的霜。但最近的事情闹得大,连推荐雷狮留校的前辈都单独找雷狮谈过话,而且外面肯定也会有些适合雷狮去体验的东西……

卡米尔帮雷狮添了杯新的啤酒,“大哥问过其他人的意见了吗?他们是怎么说的?”

雷狮托着下巴,盯着杯中争先恐后浮上去的泡沫,“哎,还不是两边的利弊都分析得头头是道,然后再来一句‘主要还是看你’嘛。也不知道他们是太向着我,还是压根就不想给我出主意。”

“……”

像是察觉到了卡米尔眼中的一层阴霾,“你怎么也不开心了?”

……当然了,没有谁会在喜欢的人将要离开之际还会感到满心欢喜,哪怕是个参半的未知数,也让人惴惴不安。

卡米尔缓缓伸开无意识攥紧的拳头,掩饰得自己都感到拙劣,“没有。”

雷狮一眯眼睛,“骗我。”

“……”在雷狮笔直的目光之下,卡米尔吸了口气才使得自己能够与他的视线相交,“好吧,其实就是有点……”舍不得。

他的尾音拖得有些太长,雷狮却主动地接上,“不想要我走?”

卡米尔如释负重地低下头,“嗯……”

对面的人安静了一会,才缓缓吐出一句“知道了”。那语气中有些轻松,卡米尔怀疑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抬起眼眸之后,却看到了那个人的确是笑着的。

似乎是某种奇妙的暗示,一时间他感到空气燥热、喉咙干涩,在那种目光的注视下不一会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心跳声震耳欲聋,宛如一场毁灭性的灾害,冲垮了他心中的某个角落,可他还是艰难地开口:“那我可以问大哥一个问题么?”

雷狮并不意外,答得很迅速,“问吧。”

他向来十分会应付这种如同摊牌一样的局面,明明很紧张,可说出口的时候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大哥真的像他们说得那样,喜欢男人么?”他们研究的是心理,又不是真的会读心。更何况感情这种东西又是那样的扑朔迷离,岂能是几条书本上整齐印刷的概念能说得清的。在雷狮的言语中他已经隐隐有所察觉,现在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亲口的确认。

雷狮的表情无甚变化,只是意味模糊地地看了卡米尔一眼,“嗯,是真的。”

 

后来雷狮真的留校了,带的是基础年级,和卡米尔的班级没有任何交集,两人还像以前那样,偶尔一起吃饭,甚至还一同看过演唱会和电影,但一切也好像只能像以前那样,他们站在悬崖的两端遥遥相望,能给予的是只可远观的笑容。

那天之后,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卡米尔都会反复责备自己,都已经问到那种程度,为什么不继续进攻下去。

可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又会想,如果雷狮真的有那个意思,那为什么他却不主动呢?感情不是交易,不讲究什么你来我往,但他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要是倾覆后换来无动于衷,留下的伤疤会很痛的。

他还有退路,不想把自己推上悬崖,然后摔得粉身碎骨。即使情愫早已将他浑身缠绕得密不透风,名为爱情的藤蔓已经悄悄勒住了他的心脏。

 

 

“其实本来也该放你去冲个热水澡,但我这没有你可以换的衣服。”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卡米尔从一字都没看进去的书本上抬起视线。雷狮换了件宽松的衣服,刚洗过的头发老实地贴在脸上,是平日中看不到的随意。

“都放假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回家?”雷狮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到他的身边,薄荷味道的洗发水不知道为什么,散开在雷狮身上就变得格外好闻。

卡米尔甚至有一点想说“我没地方去”来装一下可怜,可反过来想,雷狮又不是什么心肠柔软的家伙,还是少做点无用功得好,“家里正在协商,我还是在这里等消息比较好。”

 “嗯……我听他们说了点你家的事,没想到这么严重。”他垂下眼睛若有所思地眨了两下,又突然问:“你是不是还没有吃午饭?”

卡米尔没想到雷狮能将话题转得这么快,他愣了一下,才小声地“嗯”了一句,雷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站起身来,“那正好,你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住在学校的教工也分宿舍和公寓,雷狮不想隔三差五得回家,便直接要了小型公寓。卡米尔跟了过去,厨房里面十分拥挤,却五脏俱全。也许是脸上的表情惊讶得明显,雷狮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吓到了?”

卡米尔先是点点头,随即又晃了一下,“就是有点不相信……你还会做饭……?”卡米尔直到雷狮家有专门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的阿姨,按理说这些事情是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动手的。

雷狮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下,“那我做给你吃,就可以相信了吧?”

 

空间太小,厨房里面很快就升起了带着香味的热气。卡米尔靠在厨房门口,不一会便真的被这香味挑起了食欲。

“好奇”是个借口,令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雷狮的动作。大部分人看到的都是雷狮外向霸气的一面,又有多少人能看到他这样安静又认真地一面呢?他觉得呼吸发沉——如果能和雷狮生活在一起,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日常生活中的所有,那他一定会幸福到窒息。

正走神,雷狮的声音把他扯回现实,“别愣着,去帮忙拿个盘子。”

卡米尔转回头去,上面有一排柜子,“在哪?”

“左数第一个、哎算了我来……”

但雷狮改口得有些晚,卡米尔已经走了过去,雷狮转身抬起手的时候将停下了动作的卡米尔正好圈在角落。他们在极近的距离内目光相会,雷狮愣了一秒,抬起的手臂顺势按在了身边的墙面上,一时间甚至分不清中间那些陡然升温的到底是谁的气息……

然后他看到雷狮轻笑了一下,向前一步把他彻底逼进角落,卡米尔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半温柔半强迫地向上勾起,而他的唇触碰到了想象中都不曾有过的温暖。

时间如同就这样静止了,整个世界再无任何声音。卡米尔睁大眼睛,感觉自己好似一条搁浅了许久的鱼,无力挣扎、无法呼吸。他看到雷狮闭着眼睛,眼尾处散开的睫毛弧度好像格外大,眉宇间有股无法掩盖的英气,在缓缓加深这个吻的时候还会微蹙一下……以前不曾这么仔细地观察过,那个瞬间他大脑彻底放空,只是任由一切都变得纯粹又令人心动。

在那个即将窒息的临界点,雷狮终于松开了手,他微微喘息地睁开眼睛,和卡米尔四目相对的时候有些温暖的感情好似再也抵挡不住,山洪崩涌一般流露出来,“之前看你总是不确定的样子,我还怕跟你说出口之后把你吓跑。”他笑了笑,“现在看来,还是我想得太多,应该早一点把你……”

后半句他没说出来,因为卡米尔盯着他,胸口因抑制着激动而起伏着,不易察觉的红色缓缓爬上了耳朵尖,让雷狮的心彻底就被什么东西撞垮了一般,他抵着卡米尔的额头,有些恶劣地摸了摸那发烫的耳垂,在感受到对方有意挣动后忍住了得寸进尺的冲动。

面前的人过了好半天才压着嗓子问出一句:“怎么突然就‘确定’了?”

雷狮眼睛一亮——他就等着这句呢!

但他还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伸手取出了盘子转回去盛好饭菜,装作刚刚的一切都是插曲一场,“你是从实验室跑出来的吧?”他垂着眼眸,过了一会才笑着看他,“我这和你们宿舍是两个方向,我还不知道你路痴呢。”

“……”虽说当初的确是下意识的行为,中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忍住,但那个时候他故意麻痹着自己,说白了就是心里想见雷狮,有意为之。

结果现在被雷狮一语道破,卡米尔觉得自己耳朵上发烫的地方瞬间就有蔓延的趋势,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可说出口的话语却令他自己都惊愕在了原地——

“嗯,我就是想见你。”

没想到这回换雷狮犯怵了。他沉默了几秒,接着似乎是在掩饰什么,飞快地将饭菜端去桌子上,“好啦……能不能快来吃饭,真酸。”他递给卡米尔一双筷子,“以后你想见天天都可以见。”

指尖不经意相触的时候是最真实的温度。卡米尔接过,放佛从梦中醒来,那些美好却没有烟消云散。

他忍不住又悄悄看了一眼雷狮,对方的眼中也有一股同样的情绪: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事物突然就那么自然地摊开在面前,太过欢喜,久久驱散不去。

雷狮终于发现了卡米尔又在偷瞄他,“啧,不吃饭,胡思乱想什么呢。”

卡米尔转了转眼睛,随口扯了一句:“外面的雨停了。”

刚刚雷狮也发现了,所以他没跟着往窗外看,只是将卡米尔爱吃的那一份向他那里推了推,“嗯,但你吃完饭还要多陪我一会才行。”

那语气太让人心动,卡米尔不答应都不行。

他心底曾有颗种子,经历了干涸与黑暗、疾病与猖獗。一度要枯萎……却在一瞬间好似被唤醒了,开始不可抑制的旺盛成长,带着芳香与曾经的荆棘,生生不息。

他终于触摸到了温柔的阳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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