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把所有热情孤注一掷,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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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Nite.》#14

#14
卡米尔感觉到雷狮在动家里的银行账户,做一些看似意义不明的转入或转出,但他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包括卡米尔。这很反常,所以卡米尔只好把它当做错觉然后忽略它,并且雷狮总会有他自己的打算,一一过问是怀疑的表现,卡米尔还记得两人上次吵架是为了什么,他不想再为雷狮或自己徒增明明可以避开的矛盾。

就像雷狮依然愿意让自己去赴约安迷修一样,所谓默契,卡米尔认为正应当发挥于此。

佩尔西家长去世后,本家非但没有因群龙无首而乱成一锅粥,反而突然团结了起来,一切内讧戛然而止,多年沉淀的某种秩序使家族上上下下都在悲痛中努力克制住了惊慌失措,只是这些天,复仇的冲动又让雷狮失去了一个哥哥。

本家再次寄来带着黑色火漆纹章的信,已经是四个月后的事情,信里草草几句带过了雷狮二哥被杀的事,而主要说明了嘉德罗斯家和政府的关系确凿。

雷狮大量变动银行账户也是在收到这封信后的事。

卡米尔不敢确定雷狮失去二哥的具体心情,没有像之前那样通宵酗酒,但也足以让他捂着额头靠在办公桌边沉默上五分钟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卡米尔尽可能柔和地打破了沉默,雷狮闻言放下了手,半天才回应了一句“我知道”。

“这里马上就不是黑手党的时代了,现在我们还没有和政府硬怼的能力,我们在阻碍政府更好的控制国民,所以政府要控制我们。”雷狮边说着边摇摇头。

“但他们失败了。”

“没错,所以就只好除掉我们。现在我根本无法确定还有谁家是和政府有关系的,除了丹尼尔,他肯定是第一个意识到这点的,所以才要杀嘉德罗斯。”

“二哥……之前不是没成功么?为什么?”

“没错,但当时干掉了一个在嘉德罗斯那作客的小政客和好几个手下。”

“后来二哥不是在哪里的乡下呆着么?”

“奥地利郊外,那时连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躲着,听说他在乡下避难的时候,陆陆续续遇到了三四次暗杀,身边手下死了好几个。按我大哥那个记仇的脾气,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这是下定了决心要除掉他才会那么使劲儿了,卡米尔暗自在脑内想着雷狮会轮到第几个被这样“款待”,作为学生,他自己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

看到卡米尔不出声,雷狮又担心他胡乱忧虑什么,便走过来把自己像毛巾一样从他背后挂上去,抱上的瞬间卡米尔重心歪了歪,雷狮缓了下力气让他重新站稳了才抱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哥?”卡米尔伸手揉了揉雷狮的头发算作拥抱的回应。

“我让帕洛斯去收一收和政府明显对着干的生意,最不济就是大家好聚好散,我也不认为政府有把所有家族一网打尽的势头。”

“我觉得今年最好都——”

“我知道我知道,我安分点,”雷狮低头蹭着卡米尔侧脸打断了他的话,卡米尔皱皱眉好像不太放心,雷狮亲了他一下又接着道:“你先去见安迷修,这个点已经迟到了。”雷狮抬手把手表对着卡米尔,接着又突然刻意严肃地蹦出两个字来,“不要——”

“不要?”

“不要距离他太近。”

这是一句被加了重心却又有点小心翼翼的祈使句。

卡米尔表情没怎么变,但可以听到他轻笑了一声,“大哥担心的话为什么还让我去呢?”

“那你应该问问,我怎么还没把你锁在卧室的床上。”

“我以为大哥从来不会担心我和别人跑了。”

“我看起来就那么——”

“您看起来总是很自信。”说话被打断了几次,卡米尔终于报了仇,顺便挣脱了雷狮,准备出发赴约。

但卡米尔转身打算走时,雷狮拉了一把他的背带又把他拉了回来,“是,你跑哪儿我都能找到你,”边给他整理领结边说,“晚餐结束了我会来他家接你。然后,”雷狮稍微弯了弯身子又指指自己脸颊,“我要再见吻。”

卡米尔张了张嘴,一脸“大哥你和谁学的”表情,又舔了舔嘴唇好像确实准备给雷狮一个再见吻。

一秒。

两秒。

五秒过去了。雷狮什么也没等到,但看着卡米尔犹豫不决的样子又觉得对方确实已经很努力了,也生不起气来,最后依然是自己先摁过卡米尔的脑袋,但至少在一段时间的习惯下,卡米尔已经能遵守接吻时闭眼伸舌头的规则。

临出门雷狮又塞了把薄荷糖和果糖在卡米尔口袋里,卡米尔低头摸了摸口袋又道了句谢谢才走。

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雷狮估计自己的不放心就差印成海报贴在家门口了,大概在卡米尔眼里自己永远是干什么都得心应手的大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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