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把所有热情孤注一掷,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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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卡/《Nite.》#11

*有安卡成分,自行避雷

*题目《Nite.》是想表达,夜晚和晚安,两个含义。


#11
卡米尔的新年假期被分成了两半,由于两人不约而同地默认不能把重要的社交工作交给看起来过于擅长社交的帕洛斯,他一半时间在忙着给各位达官贵人们写卡片挑礼物,另一半时间则在和圣诞树烤鸡打交道。而雷狮,极偶然地能看到他在书房给信封上着火漆,那一定是寄给丹尼尔的。

被雨水包裹的圣诞稍纵即逝,街上的排水系统一如往年的失效了,有工人穿着厚重的深灰色雨披对着入水口捣鼓。巧的是一连七天的雨独独空出了一月五日的下午。安迷修从警局的神秘小会议脱身回家,把溅了一肚子脏水的白马牵给管家去洗刷,管家看了眼云层后半透不透的阳光,顺口提醒下午还是开车的好,安迷修想了想,还是从马厩里牵出匹黑马。

等在雷狮家门口迎接安迷修的还是帕洛斯,两人客套了几句,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帕洛斯就把安迷修领到客厅,倒了杯茶就走了。

客厅有两片大落地窗,窗帘卷起来挂在两边,靠里半边放了一张桌球桌子,靠墙的架子里竖着一排球杆,靠门半边摆着两条长沙发和一把椅子围绕着茶几。这时已经出太阳了,雨后微弱的阳光散漫地洒进来。安迷修背对着客厅门,在靠近窗户的一端坐下,雷狮便进来了。

卡米尔还在准备要用的文件,所以雷狮先两手空空地下来接待他。安迷修听到有人进来,下意识便起身问候,起身的动作做一半他就想到进来的应该是雷狮,可惜问候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来不及收回来再强行装个高冷了。

雷狮竟然点点头社交性地回了句“您好”,安迷修诧异地看他几秒,又坐下了,心里暗想卡米尔真是管教有方。

谈话还是由安迷修先开的口,雷狮脸色一直不怎么好,明显不想和他多啰嗦,安迷修猜他估计是知道他亲了卡米尔的事,笑笑便也坐回去了。他穿着一件菱格的马甲,衬衣完美地被掖在腰头,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撑着下巴,挡在嘴唇前的食指上戴着一枚看不清纹样的戒指。

安迷修三言两语地说着之后合作的事,雷狮的眼神在安迷修的茶杯和客厅大门之间来回晃荡,间或回应一个“嗯”或“哦”,他清楚自己一开口就要控制不好脾气,所以干脆只听不说,只要安迷修别主动提……
“卡米尔还在准备文件吗,你不用帮忙一下?”
雷狮的下巴离开手掌,他挺直身子坐端正后又往后一靠,终于对上了安迷修的眼神,“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打此开始,两人便越聊越激动。

“卡米尔是自己决定跟着我生活,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的行为做主。”

“不,他从小就跟着你,他只是已经习惯了。他才十六岁,和所有十六岁的孩子一样,你以为有几个未成年的三观和是非判断能力是发展完善的?”

“说得你好像发展完毕了似的,你就能保证你的判断都适合所有人了?卡米尔和任何其它孩子都不一样,没瞎的人都能看出他的成熟。”

“我只是根据我自己的阅历经验和知识理性地判断出了目前对卡米尔而言更好的选择,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卡米尔的成熟完全是建立在他的庞大知识库上的,在他所不了解的方面,他还完全是个孩子。”

说完这句安迷修意识到雷狮的眼神方向已经不在自己身上,而且也不再发言,他便也识相地安静下来。

“你们好像聊完了,所以我们现在来说一下更要紧的事情。”清冷的声线响起来,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卡米尔从门口的阴影中走出,经过一大块晴阳照出的光斑,坐到茶几边的椅子上,椅子在沙发之间,他上半身再次陷入阴影中,明暗的分界线斜在他身上。

“安迷修阁下,我很高兴您能应邀前来,就情报交换事宜和我们进行单独的商讨。”

“安迷修就可以了。”

“安——”

“你对我弟弟的彬彬有礼有意见吗?”

“你的小心眼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卡米尔突然又起身了。

卡米尔把手里的两份协议往茶几上一扔。

“你们要再聊一会儿吗?”

两人沉默,安迷修好像想道歉的样子,但踌躇了一秒没说什么。

“安迷修先把协议看完,大哥你陈述需求。”

吵架半小时,签字两分钟。正事儿很快就搞定了,按照待客习惯,雷狮留安迷修喝杯下午茶再走。

卡米尔带安迷修简单的参观了房间,趁雷狮没跟着,他和卡米尔扯了几句,可以感觉到卡米尔语气明显的生硬,没有了之前日常的亲近感。眼神对上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安迷修脑子里又跳出那天卡米尔不可置信的眼神;卡米尔不动声色地调过头,脑海里闪过浴室的镜子。安迷修又看看他,心想幸好他没太抵触的反应,至少没有提到那事儿。最后三人回到客厅,决定用桌球打发准备茶点的空档。

这会儿三个人稍微聊上了几句正常的天,氛围比刚才好了很多,能正经谈谈生意或偶尔侃上几句玩笑,说到玩桌球,安迷修也挺有兴致的样子。

安迷修几种桌球好像都会点儿,卡米尔和雷狮都喜欢玩九球,家里球也只有一套,安迷修没什么意见,往球杆那边走去,卡米尔自动退到一边椅子上坐下了。
带上手套后,安迷修悠悠地提出要打赌。

雷狮看他一眼,笑了笑,“好啊,来,赌什么?”

“你要赢了,我欠你个人情,如果我赢了,”安迷修脸上颇有自信,正用巧粉擦着皮头,“就让我太平地带卡米尔出去玩一天。”
雷狮胳膊圈着杆子正在带手套,一听这话愣了愣,接着认真地发笑起来,他摘了手套回头看了眼卡米尔,没有任何对话,卡米尔已经起身走过来,雷狮把杆子和手套都交给他,“可以可以,既然你要赌我们卡米尔,”说到这儿雷狮还刻意把卡米尔揽进怀里摸了摸头,“那你自己和他打吧。”说完雷狮低头凑到卡米尔耳边压低了声音,“要是输了我就当你是故意放水。”
安迷修没料到是这样的发展,他看着雷狮对着卡米尔说了什么,听完后卡米尔一扭头但没什么表情,走过来就要摆桌,没有定先后的意思,安迷修便上前帮着摆了起来。

摆完了安迷修首先开口,语气还是标准的带孩子,“卡米尔先吧。”

“不了,您先请。”大哥在场,卡米尔对安迷修说起话来忍不住的生硬,只留了基本的礼貌。

安迷修伏在桌边认真地瞄准,双脚一前一后站着,他不像大部分绅士那样把衬衣掖进裤子里理到服帖无比,至少他的性格总让卡米尔觉得他应该比常人更爱那么做才对。安迷修抬手来回伸缩着杆子准备击球,衬衣下摆跟着手肘被吊起一截,露出腰间若有若无的肌肉线条,雷狮看着心里就三个字:心,机,婊。他转了个眼神看向卡米尔,正绕着半边桌子专心看球。

安迷修桌球是真玩得不错,和雷狮不同他对力度的把握特别到位,已经连进了四球,每一球就吊着个衬衫瞄好久,终于这第五球和袋口一个擦身而过,安迷修看着卡米尔笑了笑,拿着杆退开两步。卡米尔点点头把鬓发撩到了耳后,顺手又拿着巧粉蹭了两下皮头,走到桌边一踮脚坐在了边缘,俯下上身仔细瞄着一个个被安迷修堵死的球,弓起的背上衬衣被背带勒出一排细褶子,脊椎骨一节一节的微微凸出来,把仔细扎进裤子里的衣摆扯出来了一点。

大概两秒,卡米尔第一杆进洞了。轻微的凉意让卡米尔伸手到腰后摸了两下,他把露出来的衬衣又塞了回去。

雷狮看着卡米尔的动作动了动喉结咽了口唾沫,安迷修看着也咽了口唾沫。

也就这咽唾沫的功夫,卡米尔第二球进了。

每一球都如行云流水般,甚至上一球还没落袋,卡米尔已经往下一球走去。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卡米尔要一杆收的时候,最后一个黑球因为力度不足缓缓在袋口停稳,仿佛吹口气就能落袋但已纹丝不动。

安迷修第一次看见卡米尔不甘心的表情,仅一瞬间,卡米尔恢复表情退到雷狮身边坐下了。

最后是安迷修赢了,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更高兴一点,事实上从卡米尔的言行中几乎看不出任何不情愿,只是他也已经习惯直接将雷狮的情绪当作卡米尔的。

他没说话,只是冲雷狮笑着点点头,雷狮抿抿嘴,瞥了他一眼,一副“气死我算了”的表情,心想愿赌服输,愿赌服输。恰好敲门声响了两下,侍从推着餐车推门进来,那会儿雷狮刚好背着身,侍从便问卡米尔要在哪里吃茶点。
卡米尔看了眼窗外,让他推去了花园。


-TBC-

啊,我可喜欢写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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